夜淅

西域之行【6】（三十二）

第六章：她是谁

见赵敏不再答话，张无忌只好放下手，准备回自己房间，正巧遇上从外面回来的殷梨亭和杨不悔。

六叔？他们怎么不在屋里，这是去哪里了？张无忌心里一慌，赶忙上前，见两人还穿着平日的衣服，心中不免着急，他伸手拉住殷梨亭问道：“六叔，赵姑娘不是托人送了衣服来客栈吗，你们怎么还穿着这身衣服？”

殷梨亭和杨不悔对视一眼，不明白张无忌是何意。杨不悔注意到张无忌换了衣服，便问道：“无忌哥哥，你怎么穿着这身衣服，是、是发生了什么事吗？”

见两人神色紧张起来，张无忌有些歉意地放开手，淡然地冲他们一笑：“没事，只是我们这一路走来，遇到太多怪异的事了，还有这流月城里，似乎也藏着什么秘密，赵姑娘也说我们尽量还是不要暴露身份为好。”

“这倒也是，是我们大意了，还是赵姑娘考虑周全。”殷梨亭略微沉吟片刻，说道：“你们刚出门没多久啊，不悔就说在屋里待着无趣，我们便想着出去逛逛，也好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。”

看来赵敏叫人送衣服过来时，两人已经出门了。想到这里，张无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，随即追问道：“你们出去可有被人跟踪？”

“跟踪？”殷梨亭看了看杨不悔，又看向张无忌，摇头道：“没有啊。”

“这就奇怪了，我和赵姑娘从城西回来时，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们，难道不是玉夫人的人？”张无忌转过头，小声嘀咕着，“不是玉夫人，那会是谁呢？”

殷梨亭和杨不悔见状，更是不明所以，两人呆站着，没有再说话。

“对了，六叔，我从一个商贩那里得知城主的藏书阁里可能记载了有关澶沅的信息。”张无忌突然转过身，说道：“你换身衣服，同我去探探情况吧。”

“好，你等我一会儿。”殷梨亭点点头，转身回到屋里，一推门，桌上果然放着几套衣服，想来便是之前赵敏让人送来的，殷梨亭随意拿了一件换上，正要出门时，回头瞥见了桌上的剑，便顺手带上。

两人先后从客栈后门走出，按照之前在盘市上打听来的消息，穿过几条街道，来到城中的宫殿。

此时夜已深，耳边除却风吹过的声音，便隐约听得几声狗吠。两人跃过城墙，发现连巡夜的守卫都没有，四周空无一人。

“怎么一个人都没有？”张无忌道，说着拿出地图，借着月光，大致看了一下，又抬起头仔细对照了一番，前面是铺满石板的长廊，檐下挂着排排灯笼，一阵风吹来，本就微弱的灯光开始不停地晃动，黑夜中，那长廊似乎一眼望不到头，只觉幽幽地传来一丝冷气。

“怎么样？”殷梨亭凑过来，问道。

“这图只画了藏书阁，并没有指出如何进去。”张无忌苦笑道，又四下看了看，将图收好，指着那长廊说道：“此处没有别的路，我们往这边走吧。”

说罢，张无忌抬起脚，刚踩上石板，便察觉到有异，还未来得及收脚，只听“叮叮叮叮…”一阵金铃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。一旁的殷梨亭率先反应过来，定睛一看，那长廊的青瓦下竟还藏着金铃。

“快走！”殷梨亭一把拉住张无忌，转身欲离开，却发现地上，宫墙上伸出长矛，已然拦住了去路。

眼看宫殿的守卫从右上方闻声赶来，两人只得往左路而去。跑了一路，四周突然又静下来了，正庆幸甩掉追兵之际，他们才发现遇到了更大的问题。

“六叔，等等，这条路我们刚刚不是走过吗？”张无忌早就察觉到不对劲，却没有想到是路的问题，直到走了几圈，才发现问题所在。

殷梨亭停下脚步，握了握手中的剑，点头道：“没错，适才就是从这里经过的，我记得当时剑划到了这假山，掉下了好些碎石，你看，就是这儿。”说着，蹲下身捡起一块石头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
“还有一件事，我想不明白。”张无忌小声说道。

殷梨亭走过去，看着张无忌等待下文，张无忌看了看他，接着说道：“虽说这沙漠腹地我并未来过，但这些地方与光明顶又能相差多少，假山，亭台这些，多见于江南地区，我还从未在这种地方见过。”

“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，这宫殿为何要建成这样，不符合逻辑啊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，我只是隐隐觉得，这里并不简单。”张无忌摇摇头。

殷梨亭走上前，拍拍张无忌的肩膀，笑道：“无忌，你这一年来进步不少嘛。”

张无忌却在心里暗自叹气，要是赵敏在就好了，她准能猜出几分，说不定还能知道藏书阁在哪里，可若是她在，也会被困在这里，自己陷身囹圄也就罢了，哪里忍心让她跟着吃苦受罪。

正想着，突然见一丫鬟提着宫灯慌忙走来，两人躲在假山后，清楚地看到那宫女推开面前的房门，里面竟是另一个院子，若不是亲眼所见，谁也想不到那一排排的屋子只是一道掩人耳目的墙壁而已。

两人踮着脚，悄悄跟着小宫女，穿过不大的院子，来到一扇大石门，那小宫女在墙上摸索两下，石门便打开了。

这里这么隐蔽，虽无人看守，却有机关坐镇，想必便是藏书阁了，想到这里，两人跟上前去，学着宫女在墙上探寻着，果然弹出一开关，正欣喜着，却发现怎么也拧不动开关，张无忌只好放下手来，仔细端摩着其中奥秘，突然石门慢慢动起来了。

“无忌，门开了。”殷梨亭压低声音喊道。

“啊？”张无忌听吧，转过头看着殷梨亭道，“可我并未打开它啊。”

正说着，眼前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，“唰”地一声从屋里飞出一排飞镖。

“六叔，小心！”张无忌喊道，健步冲向前，左右手回旋，运转全身内功，只见那些飞镖顿时停在空中，张无忌手一挥，飞镖全部掉落在地。

这时，屋里飞身出来一人，还未看清容颜，便见一黑色长鞭挥来，张无忌连连退避，倒不是对方武功有多高，而是那长鞭上镶满了毒刺，若是轻轻被滑一下，便会毒入肌肤，更不用说赤手接鞭了。殷梨亭见状，赶紧将手里的剑仍向张无忌，“无忌，接剑。”

张无忌挪出一手，一把接住剑，谁知对方竟突然停下了进攻，殷梨亭这才看清楚，那人不过是一妙龄女子，年纪约莫在不悔之上，不过似乎也年长不了几岁。

“龙泉剑？”那女子收起长鞭，又从袖口滑落一柄长剑，直指张无忌，狠狠道，“这把剑他从不离身，说，你们到底是谁，这把剑又是从何得来？”

张无忌看了看手里的剑，正觉疑惑，只见适才那宫女走过来，小声对女子说道：“江姐姐，城主来了。”

那女子慌忙收下剑，小声道：“跟我来。”见两人未动，女子轻叹一口气，说道：“若是被城主发现你们在这，今晚谁也别想走了。”

听到这话，张无忌和殷梨亭只好跟了上去，女子将两人藏在书架后面，收起长剑，又整理了一下衣服，这才佯装镇定地走出去。

“这女子什么来路，为何会识得杨逍的剑。”殷梨亭看了看张无忌，问道。

张无忌看了他一眼，正准备答话，这时，只听外面有人问话：“雁儿，深更半夜，是何人闯入藏书阁？”